【沈巍×罗浮生】糟糕情诗（短篇完）
①向两个月前的没填坑道歉，社畜错误估计了自己的时间安排，确实忙到没功夫写连载。
②买了跨年的票，为了顺利出票攒人品，希望能顺利拿到离他最近的票。
③冬至快乐，顺便圣诞快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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＃如果25号顺利拿到理想的跨年席位我会把中间的车补上，不少于3000字，请务必保佑我。
＃全文7500字，若有不妥杜撰与OOC责任在我，请勿上升演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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糟 糕 情 诗
文/小町黛人
CP/沈巍×罗浮生
类型/ZYL48衍生
＃我写的故事都是假的，切勿当真。
＃一切人物所有权归原作者所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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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巍抱着书从街角转过来时，突然感到身侧一沉，他低头看去，原来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正拉着自己的衣角。
他怔了怔随即半蹲下来，让自己的视线与小姑娘平齐：“怎么了小朋友？你是不是走丢了？”
小姑娘倒不怕生，睁着一双大眼睛满怀期待地看着沈巍。她从自己身后掏出一支玫瑰，反问道：“大哥哥，你要买花么？”
这个问题显然出乎了沈巍的意料，他眨眨眼微笑答道：“哥哥今天已经拿了很多东西，所以不能买花了。”说罢又将手里的书抬了抬，展示给小姑娘看。
小姑娘一听，小小的眉头拧在了一起，小手指向身后：“可是，那边的哥哥说，你一定会买的。”
他顺着小姑娘指的方向看去。正值周五的晚高峰，城市主干道的街口人来人往，川行如织，可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罗浮生。
目光交汇的那一刻沈巍愣了愣，眼神中透出几分难以明说的情愫，可随后他睫羽轻眨，这份感情便又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罗浮生今天穿了一件休闲大衣，身形笔挺。此时他正站在人群中，一手插兜，一手自然地向沈巍挥了挥，眉眼舒展，分外磊落。
沈巍抱着书站起身，卖花的小姑娘早已跑回罗浮生身边，并将花递到了他手上。罗浮生接过花，低身与小姑娘说了句什么，小姑娘便又咧着嘴跑远了。
“你这个习惯还没变啊。”罗浮生将玫瑰花随意拿着，逆着人群向沈巍走来。
沈巍静静地看着罗浮生未置可否。他们已是三年未见，沈巍不动声色地扫过罗浮生的每一寸肌骨，漫无目的地想要从中找寻到什么，可似乎未有答案。
罗浮生见他未开口，也不在意，只继续说：“我记得从高中开始你每个月月中都会来这家书店借书，我今天是恰好路过，只是想来碰碰运气。”
沈巍听罢眸色一凛，他垂下眼看了看怀中字迹已旧的书脊，再抬起头时眼底已经是一片清明：“那你运气不错，我最近工作忙，也不是每个月都来。”
罗浮生抬眉一笑：“你不知道么？我运气向来不错。”
沈巍没有接话，只是问道：“你几时回来的？”
“昨晚。”说着罗浮生顿了顿，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，“嗯……有些事要处理，我会在国内住一段时间。”
“嗯，有我帮得上的地方尽管开口。”沈巍知道他有隐瞒，却也知趣地没有追问。
“沈教授，晚上有约了么？一起吃个饭？”罗浮生低头看手中的玫瑰，用指腹在花枝上反复摩挲着。
“好。”
沈巍回复的比罗浮生预想中更干脆，他看着罗浮生附在花枝上的手，补充道：“我要先回家放书。”
沈巍家住得很近，步行也不过十分钟的路程。两人并肩走着，一路无言，只叫人错觉，此刻喧沸热闹的街道，竟似鸦雀无声。
一路上沈巍的手都紧紧攥着，他目光有些不受控地瞟向罗浮生那只正拿着玫瑰花的手。
这只手他是如此熟悉，因为他曾经无数次牵起过、抚摸过，又曾无数次在黑夜与混乱的吐息中与其紧紧交缠。可是这一刻，仅仅因为一枚小小的戒指紧箍在上面，就变得让他再不敢相认。
“我在门外等你？”罗浮生一句话打断了沈巍飘忽的思绪。
沈巍定了定神发现原来已经到了家门口。十二月的晚上很冷，他本想邀请罗浮生进来等，可是又想起罗浮生手指上的那枚戒指，总是心有芥蒂，便没再说什么，只是微微点了点头。
龙城的冬天很冷，一周前已经预报了降雪，可不知为何天空却愈发晴朗。罗浮生站在门外抬头看了看满空的星斗，心情却莫名比以往好上不少。
沈巍怕罗浮生久站着凉，很快便出来了。再出来时他已经换掉了在学校上课时常穿的三件套，外面套了一件深卡其的毛呢外套，整个人显得温暖又亲切。他将车发动驶离车库，罗浮生打开车门裹着一身寒气钻了进来。
“你竟然连车载香的味道都没有换过。”罗浮生一边翻看沈巍车里的CD唱片，一边嗅着鼻子评价。
沈巍侧头看了他一眼，然后从他手中的一堆CD中抽出一张，插入播放器中，并没有答话。
罗浮生蹙起眉，显然并不喜欢听巴赫，他将沈巍插入的CD退了出来，又放入了自己选的。片刻后，罗浮生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，侧着头惊愕道：“不会吧？！难道是这么久还没用完……”
沈巍：“你当时看错数字买了很多。”
罗浮生嘴角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：“那还真是很多，竟然用了……”
“三年。”
不等罗浮生说完，沈巍便抢先接话。
罗浮生听后不再作声，他看向正在开车的沈巍，只觉得窗外的灯火霓虹如同三千流云快速向后陷去，而耳畔只剩下莫扎特饱满如诗的曲调。
今晚虽说是罗浮生提议要去吃饭，最后的餐厅却是沈巍决定的。他选得是市郊的一家中餐馆，店面不大，布置与装潢却很有质感与情调。当然最重要的是味道绝佳，很对罗浮生的口味，他们还在一起时没少跨越大半个城市，到此做一对不辞万里慕名而来的食客。
他们早已是这里的常客，店主也对二人十分熟识。在家时，沈巍就提前打了电话预约，或是太久未曾光顾，老板听说今天他们要来也颇为高兴，特意把二楼环境最好的那张桌子留给了他们。
“你们好久没来了。”老板是一个高瘦的女人，喜欢穿一身旗袍，皮肤苍白，一脸薄相，可是平日里待人却真诚又热情，为人也平和亲近。罗浮生平生第一次真切体会到“相由心生”也并非完全正确，就是在这位女老板身上。
沈巍只低头看菜单，看上去并没有接话的意思。罗浮生只好咂咂嘴，拿过那支滞销的玫瑰微笑着送给老板，并说道：“这几年在国外，昨晚刚回来。好久不见，您还是这么美丽动人。”
老板被他哄得笑弯了眉眼，其实刚刚添茶水时她就已经注意到了罗浮生无名指上的戒指，现在又听到“国外”两字，心里早已有了个大致推算。她的眼神在沈巍与罗浮生之间逡巡着，眼睛里带着几分暧昧笑意却什么也没说，只是常规招呼道：“那你们先看，点好了叫我。”
“我想她误会了。”
老板走后，反而是一直沉默着的沈巍先开了口。
“什么？”罗浮生押了口茶，一双大眼睛忽闪眨动，天生带着几分无辜。
沈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，没再继续说下去。他按下桌子旁的呼叫铃，不一会儿老板就又回来了。
沈巍合上菜单说了几个菜名，都是以前罗浮生爱吃的，末了又有条不紊地开始叮嘱老板，罗浮生的忌口与偏好。老板娘都一一记下，又笑道：“这些我都知道，虽然你们很久没来，我也没忘了。”
沈巍脸上的微笑总是很有分寸，他拿起菜单，双手将菜单递回老板眼前。老板行走生意场也有近二十年，早已练就了眼观鼻鼻观心的本事，她眼神在沈巍手上一扫，立刻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。老板向来苍白平静的脸上竟也挂上三分窘迫，她连忙接过菜单快步逃离这片尴尬之地。
沈巍目送着老板下楼，然后又收回目光看眼前的罗浮生。沈巍脸上未有一点异色，表情如常，却能轻易感觉出他此刻的心情并不怎么样。
罗浮生倒是不怕这一套，他将茶杯喝空，抬起头顺着沈巍的目光大方回望了过去。沈巍知道自己拿他没辙，只是自然地抬手替他将茶杯续满。
“你很在意这个误会么？”可能是喝饱了，罗浮生转动着手里的茶杯，又聚精会神地看着上面浮起的袅袅青烟。
沈巍没有立刻说话，一双好看的墨色瞳眸在眼镜片后微缩了一下。
“我不介意。”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巍才开口，声音中带着几分干涩。
“哦……不介意你还专门解释？”
“……罗浮生！”沈巍说话声音很轻，却很有分量。他重重地喘了一口气，仿佛在尽力压制着正在慢慢涌出的情绪。
沈巍：“你不要总是像个小孩，也不要对什么事都这么漫不经心。”
三年前因为两人的争吵罗浮生曾不辞而别。他们那段时间总是发生矛盾，彼时沈巍刚刚任职学校教授，他太年轻在论资排辈的学术堆儿里很难服众，除非能做出点实绩。所以沈巍主动请缨带了个有些难度的课题，那段时间他经常天不亮就去了实验室，忙到三更才披星戴月地回来。虽然生活在同一屋檐下，却经常连续一两天和罗浮生也打不到一个照面，两个人平日里的耳鬓厮磨，被压缩到了短信中的短短几行字。
沈巍仍旧记得，最后一次吵架后连续一周拨不通对方电话时，自己逼近崩溃边缘的焦虑。也记得在电话终于接通后，罗浮生只是云淡风轻地告诉他自己已经身在国外，并和他提了分手各自冷静时自己心中是什么感受。
毫不夸张的讲，钝刀挫肉，锥心刻骨，在那一刻也都不过如此。
可是沈巍对罗浮生的爱，偏偏更像是一个无首无尾的悖论。他既无从考证自己在漫长的相识岁月中是何时爱上罗浮生的，也无从找寻让这段没有起点的感情结束的方法。这三年间他似乎被困在一个现世的芥子中，只是麻木地做着冗长无尽又无法醒来的梦。
“沈教授，它只不过是一枚戒指。”罗浮生伸出手，将那枚指环大方的展示在沈巍面前，并勾了勾嘴角，语气无辜地笑问道：“这个款式，你喜欢么？”
沈巍再没忍住，它一把将罗浮生的手抓了过来。罗浮生的手型修长，骨节如玉，被沈巍这么一握便立刻充血，圆圆的指尖泛起一抹嫣红。
“罗浮生……”沈巍又低声叫了一句他的名字，他还想继续说些什么，可是却被逼近的脚步声打断了。
饭店老板在经历了刚刚一番尴尬后，哄骗了毫不知情的服务生来上菜。来的小姑娘很机灵，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却敏锐察觉到了空气中的紧张。
沈巍见有人来，才反应过来自己此刻的失态。他迅速收回手，扶了扶眼睛，立刻又调整回平时那副温和得体的模样。
小姑娘业务熟练地报了一遍菜，又把菜品在桌子上摆好，便头也不回地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。
罗浮生倒没在意沈巍刚刚的举动，他揉了揉被捏红了的手，然后拿起筷子开始享用眼前的佳肴美味。沈巍的目光稍微在罗浮生身上逡巡了片刻，整齐地挽起衬衣的袖子，取过桌上的那盘白灼虾剥了起来。
“对不起，刚才是我失态了。”沈巍剥虾的动作很熟稔，只几下一只完整的虾肉就被放在了一旁的小碟中。
“唔…几年没来了，这家店的手艺倒是没变。”罗浮生没接话茬，他嘴里的骨头还没吐掉，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对大厨的厨艺发出称赞。
“我只希望……”沈巍抬眼看了一下罗浮生手上的戒指，重新措辞道：“虽然我可能没有资格这么说，却也还是应该真心祝福你。我希望你能幸福，并希望无论是你还是她，都能认真对待这份感情，而不是这样儿戏。”
罗浮生听罢拿过餐巾擦了擦嘴，他坐直身体，难得露出几分认真的神色。罗浮生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沈巍的眼睛，仿佛想看透他的心：“可是我怕自己是一厢情愿，我不知道这对戒指的另一个主人愿不愿意和我共度余生。”
沈巍听后微微蹙起眉尖，他不动声色地将大半碟剥好的虾推到罗浮生面前。
沈巍：“你还没有向她求婚？”
罗浮生：“没有……因为我和他之间可能有一些误会。”
沈巍：“你们吵架了？”
罗浮生低头夹了一块虾肉，裹上蘸汁送入口中，未对沈巍的提问置出可否。
沈巍：“所以你这次回国是在躲避她？浮生，你为什么总是喜欢用……”
说到这里沈巍顿了顿，他轻咳了一声试图盖过这个话题，便垂下眼接着说：“逃避解决不了问题，只会加剧误会，拉远你们的距离。”
罗浮生转了转眼珠，像是在回忆着什么：“我不知道，其实我想挽回他，只是这个误会有一段时间了，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。”
“那你还爱她么？”
“爱。”
“她还爱你么？”
罗浮生抬起头，目光从沈巍此刻故作镇定的表情中扫过，他舒展开眉眼叹了口气道：“我想是的。”
沈巍一对好看英气的剑眉拧着，表情中满是说不出的味道。他看着罗浮生，只觉得喉咙又涩又苦，千言万语，囿于心头，如鲠在喉。可是最后他还是说了出来，声音是一贯的温柔儒雅，他说：“不去试试怎么知道有没有机会，相爱的人不要相互错过。”
罗浮生听后深以为是地点了点头，他吃干净碟子中的最后一只虾，道：“好，吃完这顿饭，我找机会亲口问问他。”
沈巍莞尔一笑，饭店昏黄的灯光透过镜片，照射在他此刻看不出悲喜的面颊上。
饭后沈巍起身结了账，便先去车库发动车子，待车内温度适宜后才开到了饭店门口。不料罗浮生早已站在门口等他，天空不知何时开始飘落雪花，罗浮生的发梢也挂上些许白霜。
“你该在店头等我，外面太冷了。”罗浮生坐好后，沈巍有些责备地对他说道。
“这是龙城今年的第一场雪吧。”罗浮生并不介意，反而语气中带着些孩子气的兴奋。
“是呀，天气预报说了一星期，终于下了。”沈巍瞥见罗浮生被冻得泛红的耳朵尖，将车里的空调又打高了一些。
罗浮生感慨：“我运气真好，竟然赶上了。”
沈巍：“还住在那边？”
罗浮生摇了摇头说：“先去你家一趟。”
沈巍侧过头看他，眼神中满是疑惑。
罗浮生：“难得回来一趟，想去拿些以前的东西。啊，你应该没有把我的东西都丢掉吧。”
“没有。”沈巍答，话还没落又立刻补充道：“我不喜欢折腾东西，基本上都还在原位。”
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些，已是晚上近十点，街上几乎见不到什么人，只有车辆在雪中匆忙驶过。
罗浮生到了沈巍家才发现，沈巍刚刚说得并没有夸张。家里的装潢与摆设与三年前他离开时并无太大差别，罗浮生走进房间的时候甚至有一种时光恍惚的错觉。
沈巍退下自己的外套，又接过罗浮生的，一起挂在了玄关的衣架上：“你要拿什么？我可以帮你找找，应该不会被丢掉。”
罗浮生显然并不着急，他在几间屋子里转来转去，似乎很乐在其中。
最后他走进了书房。书房内两侧是两个对立的巨大书架，分别属于他和沈巍。他们两个都很喜欢阅读，但是阅读口味却大相径庭，所以当初装修时特意设计了两座独立书架分立房间左右。这样他们便可以在同一个房间享受阅读时光，又不存在各自的书籍难以查找的烦恼。
罗浮生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，又看了一眼那张供两人阅读的长桌问道：“你很久没来这里看书了？”
沈巍挑起眉，微微惊愕于罗浮生的敏锐，答道：“嗯，我最近比较喜欢在卧室做睡前阅读，读困了就睡觉。”
毕竟这么大的书房，如果只拿来自己一个人读书，总是空荡到让人觉得不舒服。
罗浮生没有说话，他径直走到自己的书架前，快速从中抽出了一本书。
“这本很久没读了，想拿走看看。”虽然并没有人提问，但罗浮生依旧自言自语道。
沈巍瞟到书脊，发现那是一本甚至算不上出版物的书，它是一个小众俄国诗人的诗集手抄本。沈巍甚至记得，这本书是他们吵架前不久一起在一个二手书市里淘的。罗浮生当时对它一见钟情，理由是他爱上了里面的一首情诗。在沈巍的印象里，罗浮生很喜欢这本书，不仅经常提起，更是要在每天晚上都为他读上一首。罗浮生读俄语的口音很好听，只是很可惜没过多久他就参加了学校的科研项目，这项读诗的睡前活动因为时间的原因也只好被迫搁浅。
每每想到往事，沈巍的表情总是要比平时再温和一些，他说：“我记得这本书你以前经常读，还以为你之前已经带走了。”
罗浮生说：“之前确实太仓促了，甚至忘了它。”
罗浮生轻轻抚上牛皮制的书皮，又随手翻了几页，他在一页上停下，像是发现了自己想找的东西：“沈教授留我喝杯咖啡么？我想在这里读一下它。”
沈巍抬头看了看墙上的表，随后点了点头。罗浮生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，他打开一旁的落地灯又将顶灯关上，橘色的光瞬间填满了整个房间，在窗外的飞雪中更显温暖。
他把书摊在腿上，双眸垂着，睫毛的影子就悄然落在眼下。
沈巍端了咖啡出来，一杯放在自己的位置上，一杯弯腰放在了罗浮生面前。他侧过脸，看到罗浮生在灯下认真阅读的样子，恍惚间好似岁月逆转，回到了许多年以前。
当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盯着罗浮生看了太久，以至于罗浮生也在回看着自己。沈巍眨了眨眼，不自然地将目光收了回来，他抬手去取茶几上自己未读完的书，想要做点什么化解尴尬，可是刚伸出去的手却被人一把握住。
“沈巍。”罗浮生唤了一声他的名字，引得沈巍的目光重新落回了声音的主人身上。
罗浮生继续说道：“其实我很想知道晚饭上那个问题的答案，可是我很紧张。”
沈巍一愣，他想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回，只是没想到罗浮生握的要比想象中更紧一些，挣扎片刻后只好作罢任由他拉着。
“你…”沈巍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，他想让自己的话听上去尽量自然又得体，而且能起到些帮助的作用：“浮生，你知道这种事别人不能帮你。我唯一知道的是，相爱的人之间无论存在怎样的误会，都永远不会真的放下对方。”
罗浮生眨眨眼，橘色的背光为他的身形镶上了一圈薄薄的光晕，有种说不出的柔软。
“我懂了。那么小巍，你放弃过我么？”
这个突如其来的尖锐问题显然令沈巍感到错愕，他蹴然睁大了眼睛，张张嘴却未发一声。
罗浮生说：“你说得对，因为我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放弃你。所以我想知道你的答案，你是不是已经放弃我了，但我猜……”
他话还没说完，只觉得手上突然吃力，整个人前倾着撞进了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。
沈巍将罗浮生箍在怀里，嘴唇轻轻蹭过罗浮生的耳垂，他闭上双眼仿佛呓语般呢喃：“没有，我从来没有放弃过你。我在等你，虽然不知道你还会不会回来。”
所以家里的装潢摆设没变，书房里你离开时留下的气息没变，车子里车载香的味道也没变，他和他身边的一切仿佛都停留在了罗浮生置气离开的那个晚上。
时间静止的魔法冻结了岁月奔腾的河水，错失至爱的王子一直在河边等候，他甘愿被困在无尽的回忆噩梦，只希望心上人能够早日重返自己身旁。
沈巍的唇落在罗浮生的唇上，他索取着对方口腔中残存不多的空气，并不断地加深着这个时隔三年的吻。
“小巍……”罗浮生微微拉开两人唇齿之间的距离，低声道：“我回来迟了。”
沈巍看着罗浮生，过近的距离令他的视线有些模糊，他说：“只要你回来，什么时候都不迟。”
接着是一个更深入的吻，所有因年少冲动酿下的苦果，都在舌与舌的交织间被融化。他们粘黏着的呼吸声中，饱含着彼岸相隔的那一千多个日夜之间，对彼此的爱意与思念。
情潮似水，暧昧如焰。
缠绵的呼吸在彼此之间急剧升温，两颗心脏不安分地咚咚跳着。爱神坠入人间，恩泽大地，两个久别重逢的灵魂终于重新交融。
夜已深，沈巍将身侧的罗浮生搂得更紧些，他亲吻着罗浮生有些汗湿的发，拉又过他的手。
沈巍轻轻摩挲着罗浮生手上的那枚戒指，语气中带着些揶揄地问道：“所以，这枚戒指是你拿来气我的？你什么才能长大，不再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。”
罗浮生侧过身回吻了沈巍，他像只猫似的用头蹭了蹭沈巍的颈窝，并嗅了嗅沈巍身上的味道。刚刚经历了一场情爱的酣畅，沈巍身上散发着与平日的内敛完全不同的气味，这种味道令罗浮生欲罢不能。
等罗浮生陶醉够了，才咧开嘴不答反问：“那这枚戒指的款式你喜欢么？”
沈巍不解：“什么？”
罗浮生将自己手上的戒指取下，指环上分量不轻的钻石借着床头的灯光反射出微光。他拉过沈巍的手，说道：“你喜欢么？可能款式已经有点老了，但我想送给你。”
沈巍看着那枚小小的指环被罗浮生戴在了自己手上，他呼吸一屏。这枚戒指在几个小时前还是他不可说的骨中刺，但现在已经是可以打开所有桎梏的钥匙。
沈巍将罗浮生狠狠按压向自己，像是要将他融于自己的骨血之内，他几乎吻遍罗浮生的每一寸肌肤，最后将他欺在身下，眼波中泛滥着温柔，他问道：“你把另一枚戒指藏在哪儿了？”
罗浮生笑了起来，他环着沈巍的腰将他拉下，直到他们胸膛相贴，连心跳都融为一体不分彼此。罗浮生贴在沈巍耳边小声说：“在那本诗集中。记得那首我还没来得及读给你的情诗吗？另一枚戒指三年前就在那里了。”
数九隆冬岁月，窗外琼花飞雪，万千家灯明灭，但是在此刻，世间万般美景都配不上他们之间炙热入骨的爱意浓浓。
